第10章
郭易猛然回头，直接一脚踹在了吴燕的嘴上。
下一秒，吴燕一口整齐的牙齿被尽数踹落，嘴里满是鲜血。
对于这样的情况，郭易似乎并不满意。
他继续抬脚，又是几脚下去，随即就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。
吴燕的四肢诡异地扭曲着，她本人更是承受不住疼痛，昏死了过去。
没有刺耳的尖叫声，郭易这才满意地拖着吴燕继续往前走。
而立在窗边的坤萨看到这一幕，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，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。
“有个性，我喜欢。”
屏幕外。
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，浑身汗毛竖立，后背一凉俱是冷汗。
眼眸中也是满满的恐惧。
“郭易也太狠了吧！他明知道吴燕是卧底，虽然是已经暴露的卧底，但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？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？”
“一脚踹落满嘴的牙齿，直接踩断四肢，该说郭易不仅对自己狠，对他人更狠吗？”
“恶魔，简直是恶魔！他隐入黑暗，到底是隶属光明不得不为之，还是已经彻底撕开了伪装，直接解放天性了？”
“真的是太惨了，难道这就是卧底和灰人的下场吗？从踏入黑暗的那一刻，她是不是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呢？”
“狠吗？你们知道真正的毒贩是什么样子的吗？你们以为就像电视剧中演的那种，没有脑子，任凭一个卧底被一枪打死，还不怀疑打死卧底的那个人吗？”
“你们是对毒贩有什么误解吗？毒贩向来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，卧底被毒贩抓到，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。郭易这样对待吴燕完全是正确的选择，他要是一枪打死吴燕，才会引起坤萨的怀疑！”
关于郭易如此对待吴燕是否太狠的问题，审判庭和观看直播的弹幕中掀起了一阵讨论。
身为警察都知道，现实中的毒贩，往往比经过艺术美化过的毒贩要恶毒残忍得多。
他们倒是对郭易的举动没什么不满的地方，他们明白郭易如此不过是为了得到坤萨的信任罢了。
但是人民群众却是不知道的，他们只看到了郭易的暴戾和残忍。
郭慕谷看到这一幕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。
她是警察，她明白一旦卧底落入毒贩手里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。
郭易第一次直面毒贩，还是集团的一号人物，他这样做她可以理解。
但是她不理解的是，为什么后来在面对跟他同样是灰人的战友的时候，他还能下那么狠的手。
这次是为了获取信任，那以后的无数次难道都是为了获取信任吗？
郭慕谷的脑海中，不由得浮现出，当初跟郭易同一批灰人死时的惨状。
有人被挖去双眼，砍去四肢，丢入食人蚁的巢穴，意识清醒地感受到食人蚁在自己身上啃食，最终死去。
还有人被挖去了膝盖骨，用铁丝穿过，然后再把铁丝穿过十根手指和脚趾。
十指连心啊！
当手指和脚趾，同时被铁丝穿过，该是多么的痛苦啊！
那场面，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。
当初是她带队找到那些灰人的尸体的。
然而当看到灰人们那惨烈的下场时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吐了。
那一幕也成了郭慕谷的噩梦，纠缠了她十几年的时间。
画面还在继续播放，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。
郭易拖着吴燕走到了后花园，他本来冰冷的表情突然露出了一抹狰狞。
他踹了踹吴燕，无比恶意的道：“成为卧底，只能犹如蛆虫一般在黑暗中跟我们作对，被抓到后就是这个下场。你，后悔吗？”
吴燕被郭易踹醒，几乎奄奄一息的她，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。
她‘呸’了一声，将嘴里掉落的牙齿连同血块一起吐了出来。
“后悔？”吴燕嗤笑了一声，“自从选择走这条路，我从未后悔过！”
“从成为灰人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猜到了如今的结局。”
“对于我来说，死并不是最可怕的。”
“我唯一遗憾的是，没能再传出一点有用的信息。”
“我唯一遗憾的是，警队数年牺牲了无数灰人换来的努力，却要断在我手里了。”
“我的死，将没有任何价值。”
“这是我最大的遗憾。”
吴燕忍着全身的疼痛，皱起眉头看向郭易。
“不过，像你这种人，自愿堕入黑暗的魔鬼，无法被救赎的罪人。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坚持，我的信仰！”
话说到最后，吴燕已经气若游丝，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。
郭易不知是被吴燕的哪句话给刺痛了，他恼羞成怒地狠狠扇了吴燕几个大嘴巴子。
“什么狗屁坚持！什么狗屁信仰！”
“有用吗？没有任何屁用！你最后还不是落在了老子手里，老子让你死你就不能活！”
“还敢奚落老子，老子让你有价值，让你清高，狗屁都不是！你的信念，你的坚持，能特么地换成钱吗？”
“钱！钱啊！只有钱才是天堂，只有钱才能为所欲为，你懂吗？懂吗？”
郭易状若癫狂，一掌一掌落在吴燕的脸上，吴燕整张脸变成了猪头，已经辨别不出分来的模样了。
画面播放到这里，众人咬牙切齿地大声唾骂。
“那些警察，你们看到了吗？郭易他已经完全暴露本性了。亏你们刚刚还为他找借口，他这种人，根本不知道你们帮他开脱！”
“就是啊，虽然我知道你们刚刚说的话很有道理。可是后花园这里又没有坤萨的人，他还这么对待吴燕，完全就是他自身暴戾的问题！”
“看看，他才成为卧底多长时间啊，就张口钱闭口钱的，已经沉迷于金钱之中无法自拔了吧！”
“呵！什么使命？什么荣耀？什么灰人？想必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了吧？他现在心中只剩下了钱！”
“这里就是郭易走向恶魔的第一步吗？以后的郭易将不再是原来那个心怀理想和抱负的郭易了！”
“郭易跟吴燕相比，简直是两个极端！一个宁死不屈，一个甘愿在黑暗中沉沦。一个到死还牵挂着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，觉得自己辜负了祖国和人民的托付。一个却恼羞成怒，对自己曾经的战友进行殴打。两相对比，郭易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羞愧吗？”
“我原以为他进入灰人的行列，是为了继承他父亲的遗志。谁知道，他却是成为了他父亲的耻辱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