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还在呜呜地哭。
我拉着我妈坐在沙发上,冷眼看着我爸和保姆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,让她原谅之类的话。
我笑了。
我都二十二岁了,我爸这借口找得我自己都不信。
「你还有脸笑!」
我爸突然回头,愤怒看着我,「再怎么说也是你姨,你怎么能动手打人?!」
对,我给我妈找的保姆,是我妈的小表妹。
论起理来,我也该叫声「表姨」。
可我现在只想叫她「不要脸的狗东西」,滚出我家的门才好。
我千不该、万不该,看在所谓的亲戚面子上,觉得她家庭困难,就想着帮衬一把让她来家里当保姆。
就应该放下助人心态,尊重他人命运。
「我请你来干什么的?」
我冷眼瞧着柳芳,「当初你自己又是怎么说的?」
柳芳语塞,嗫嚅起来。
但她生得好看,瓜子脸细长眉,哭起来有种楚楚动人的娇弱美感。
虽然也有四十岁了,依然风韵犹存。
我瞧着我爸眼中涌起的心疼,只觉得搞笑,都疯了是不是?
柳芳在农村嫁了个游手好闲的主,日子艰难,恰巧我妈又生病了,我想着亲戚一场,互帮互助算了。
可我是叫她来照顾我妈,不是叫她来勾引表姐夫的!
「她这不是刚巧肚子疼吗?」
我爸气势弱了几分,但仍觉得没什么毛病,我讽刺道:「难道你老婆就不是病人?」
我妈子宫肌瘤,不大不小的病,但我就是心疼我的妈妈。
我爸瞪我,我也要说:「既然你觉得柳姨应该休息,就把她辞退了吧,留一个病秧子在家里当保姆干吗?干脆你直接负责给家里扫地、做饭、丢垃圾好了,还能省一笔钱。」
偏偏还要使唤他卧病在床的老婆。
欺负她没人撑腰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