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楚乐提着棍子靠在门口,她唇角一勾,绝代风华的笑意似桃花般妖冶动人,“王爷好快活啊……”
沈容烟被吓得花容失色,如惊弓之鸟躲在了被子里。元夜寒心疼的握住沈容烟的手,眸光沉郁阴鹜,“**!滚出去!”
“怎么滚,我不太会,要不王爷教教我?”楚乐笑的明艳,手指尖在暗处缓缓弹出,阵阵薄烟袅袅飘在空中。
元夜寒周身骤然冷冽,看来他是对楚乐太善良了,竟敢在深夜闯入烟儿厢房,分明就是——
元夜寒紧握的双拳瞬间散力,软趴趴地倒在床上,他神色一沉,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个字:“楚乐,你胆敢对本王和烟儿下药,你想死么!?”
楚乐舔舐着红唇,她拖着木棒慢吞吞地走过来,木棍跟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了沉闷的刺耳声,一下一下地磕在元夜寒心上。
昏暗的烛光下,男人虽衣衫完好,但微敞的胸前却刺进楚乐眼中,上面有一抹的痕迹,分明就是沈容烟留下的印记。她细眯着眼,眼神带着戏谑偏头看着元夜寒。
“王爷还真是,长得丑,玩的花。”
她说什么?!
惊涛骇浪瞬间席卷元夜寒的眸光,他猛地起身,大掌熟稔地捏住楚乐的脖颈,“楚乐,本王看你真是活腻了!”
楚乐仰着头轻笑。
三,二,一。
啪的一声,元夜寒山倒般滚到了地上,楚乐笑的张扬,提起棍子狠狠地砸在元夜寒面前,厉声道:“我活没活腻不用你操心,但今天阎王爷看中的人是你!”
她给元夜寒准备的是强烈的软骨散,就算是元夜寒保存了些体力准备偷袭,也绝不可能碰到自己!
元夜寒瞳孔皱缩,“你个**,竟然这么阴险!”
“**骂谁呢?”楚乐高高举起木棒,她避开致死的地方,死死地砸向了元夜寒的腹部,**,总之哪儿禁揍她挑哪儿揍,硬生生把元夜寒揍出了一口淤血。
沈容烟大惊失色:“王爷,您没事吧王爷?乐姐姐我求你放过王爷吧,要杀要剐你冲我来,王爷是无辜的啊——”
“吵死了。”楚乐将床幔扯了下来团成了个团儿,一言不合就塞进了沈容烟的嘴里。
元夜寒急红了眼,“楚乐,你放了烟儿!否则本王杀了你!”
“闭嘴!”楚乐将沈容烟扯了下来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眸光冷如冰霜,“你也配说这狗男人无辜?谁才是最无辜的你不应该最清楚么?”
沈容烟浑身颤抖如筛糠,口齿不清:“乐姐姐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?!”楚乐狠狠地淬了一口,抡起木棍疯狂地砸了过去,她特意挑了偏的地方,吓得沈容烟尖叫连连。
元夜寒整个人虚弱极了,也不忘保护沈容烟,连连挨了楚乐几棍子,硬生生被砸了心口和肩膀,险些疼倒过去,楚乐鄙夷轻笑。
“这就扛不住了?元夜寒,你这也太废物了吧?”
元夜寒抚着胸口,一字一顿,“楚乐!你这是在殺夫!”
殺夫?真是可笑极了!楚乐踩着元夜寒的小腿,眼底的笑意渐渐如罂粟露出危险的光芒。
她话锋一转,语气宛若三尺之下的寒冰,“你踩着我暗自发力逼我吐血时想过我是你的王妃么?
捏着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的时候想过我对你的真心么?
前日还要踩裂我的肩胛骨的时候,想过你会这么惨么?!”
元夜寒心中一颤,看着楚乐脖子上的红掌印,神色隐隐动容。
哗啦!
楚乐直接将桌子砸了个稀巴烂,楚乐发狠地将木棍砸在了沈容烟头上,沈容烟大叫一声疼的昏了过去。
“你元夜寒,何曾配得上这个夫字!”
天空骤降大雨,身后的门被哐哐哐地砸着,惊得楚乐眉心一跳。
浅溪狼狈地扑了进来,“王妃娘娘!快走,有人来了!”
话音刚落,惊雷瞬间从天空砸下,楚乐抓着浅溪的手冲了出去。
仓促的脚步声混杂着雨水,楚乐忙不迭地地消失在雨夜中。下人们冲进沈容烟厢房,只见元夜寒暴怒呵斥:“把王妃抓回来!绝不能让她离开王府!”
瓢泼大雨浇透了楚乐,她不敢停下,特别是听到了那群人追过来的声音,她恨不得跑断了腿。
快点,再快点。
“娘娘!前面就是矮墙了!”
楚乐咬紧了力气,这具身体太弱,她双腿如灌铅一样沉重,大雨冲的她看不清前方的路。她摔在了地上,尖锐的石子儿锉破了她的手,可她却不敢有任何停顿,狼狈地爬起向前冲刺。
马上到了!
她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!到时候,就算没有和离书,她也绝对不会踏足这里。
楚乐一脚踩在木桩子上,划破了的双手抓住凸起的石块,钻心的疼却比不上她心中的兴奋。
雷电光刹那间照亮楚乐,肩膀和手上的鲜血不要命的渗出,可楚乐笑的肆意,犹如黑夜中嗜血的玫瑰般坚韧无比。她踩在墙头,回身握住浅溪的手。
“上来!”
浅溪一把抓住楚乐的手,连带着嘴角都开心地勾起,“王妃娘娘,我们逃出来了!”
是啊,逃出来了,楚乐脸上眸光洋溢着兴奋的光芒,拉着浅溪的手欲往外跳。
忽然间,强风彻底夺走了楚乐的听觉,墙头之下,黑压压的一片人正盯着自己。
楚乐瞳孔涣散,她听到那些侍卫说元夜寒要抓自己,脑海中的一根弦儿瞬间崩裂,直挺挺地从墙上倒下去……
耳边充斥着疯狂的尖叫,那一瞬间,楚乐觉得时间都在放慢,她看见了浅溪伸出的手,看见了侍卫们惊慌失措,也看见了远处伫立的男人。
一席玄衣的元夜寒眸光阴鹜。
带着滔天的怒意,他紧紧地盯着楚乐,嗜血的眸子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。紧着,呼啸的风声刺痛她的耳膜,楚乐旋即闭眼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“王妃娘娘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