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轻,一触即离。
后座有人揿亮了座灯,伸手去置物架上取东西。
宋慎很快放开了我。
脸庞犹如火烧,我拿外套的帽子包住脸,一把将拉链拉到最上,只露出两只眼睛。
他双手撑住我脸颊,将我转过去与他对视。
「这么容易害羞,」他问,「见家长可怎么办呢?」
见家长?
手心立刻沁出了薄汗,我越发紧张:「你怎么没提前说?我都没有准备。」
他有些好笑似的,问:「你要准备什么?」
我纠结:「比方说怎么礼貌周全,怎么让叔叔阿姨喜欢我……这些,我都没经历过,得提前预习。」
宋慎望着我,弯了弯唇角,笑意很快又隐匿。
他说:「不是叔叔阿姨。」
我疑惑:「嗯?」
他说:「我父母已经去世了,要带你见的长辈,是他们的故交。」
夜色中的车厢里,他就用这么平淡的语气,讲这样的事情。
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宋慎说:「是不是吓到你了?」
我握住了他的手,很认真地看他。
「他们不在,那我一定要多爱你一点才行。」
宋慎不再说话,只是望着我。
我把他的手掌拉到脸颊,用脸庞的温度,去温暖他方才受凉的皮肤。
我低声说:「如果更早一点知道,我会更早一点,加倍爱你。」
他把手抽回去,紧紧抱住了我。
我又看见车窗外的月亮。
但愿人长久,但愿人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