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时点燃了一根烟,语气平淡,“没有。”
姜矜却十分了解他,她又往傅淸时的怀里缩了缩,抬起下颚,望向男人。
傅清时也微微俯首,深沉的眼眸与她对视,在昏暗的灯光下,他的侧颜是如此的诱人,剑眉星目,眼神却幽深似海。
姜矜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,男人身上迷人的古龙水香荡漾着她的心。
“清时...其实我也不求什么名分,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...”
姜矜的指尖滑过男人修长的脖颈,又落在衬衫上未解开的扣子前。
“放心吧,过两日我就带你回国。”
男人的声音低沉,却很有分量。
姜矜乖巧的点头,柔柔的呢喃,“阿时,我相信你...”
忽然,她又想到了什么,眉毛紧蹙,咬着嘴唇。
傅淸时察觉出她似乎有难言之隐,抬起手将她的眉毛抚平。
男人静静的看着她,“还有什么事?”
姜矜低下头,抿了抿唇才开口,“回国后我想见非晚一面,因为我你们离婚了,她肯定很难过...”
“算了,当年若不是她,你也不会...”
姜矜拉了拉傅淸时的衣袖,摇着头,眼里已噙着泪,“清时,这也不能全怪非晚,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...”
另一边,喻非晚已经和律师完成了初步的协议。
昨夜的她是哭着睡着的,事已成定局,她明白傅淸时的心并不在这,两人的婚姻已经没有继续走下去的目的。
喻非晚揉了揉酸涩的眼角,她把炖好的粥装好,准备前往医院看母亲。
临城高端私人医院内。
喻非晚敲开门,她早在进来前就整理好了情绪,不想让母亲为她担心。
病榻上的人虽然身影消瘦,姣好的面容也没什么血色,气质却不凡。
喻欣暖看到女儿来了,露出了笑容,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想坐起来。
“妈,让我来。”
喻非晚赶忙上前把病床摇起,又将粥盛出喂给喻欣暖。
“这粥你又花了不少心思吧?”
喻欣暖慢条斯理的吃着,心疼的看着她。
喻非晚又舀起一勺粥,悉心的喂着,开口说道:“妈,我愿意给你做。”
她却摆了摆手,让喻非晚坐在自己的床边。
“这里有护工24小时陪着,想吃什么他们都会做,你不用天天来看我。”
喻欣暖疼爱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,她忽然发现喻非晚的眼底布满血丝,眉头紧蹙,心中已经了然。
她缓缓开口,“非晚,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,妈都会支持你。”
喻非晚的心猛然一颤,果然自己这点小情绪是瞒不过母亲的。
“妈,你放心吧,不管怎么样,我都会好好生活的。”
喻欣暖点头,却又长叹了一口气,“如果不是那赌鬼,我们喻家也不会落魄于此...!”
喻非晚知道母亲说的是自己的父亲,当年他入赘到喻家,原本是个老实安分的男人,可谁知外公去世后就暴露了滥赌的本性。
后来把家产败光后就抛弃了母女两人跑了,母亲也是每日郁郁寡欢,去医院检查出了乳腺癌。
“妈,你还有我呢...”
喻非晚看望完母亲后离开了医院。
她回了家,偌大的别墅只有她和佣人,这几日过得很平静,喻非晚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。
这日,喻非晚接到了傅爷爷的电话,说过几日是他的生日,让她记得和傅淸时一起回来。
她犹豫的看着手机联系人,喻非晚还是拨通了傅淸时的电话。
电话很快接通,那边传来傅淸时依旧清冷的声音。
“什么事?”
喻非晚捏了捏手心,“过几日是爷爷的生日...他老人家让我们一起去。”
“知道了,我已经回国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傅淸时沉默了一会,继续说道:“离婚的事...等爷爷过完生日再说吧。”
喻非晚答应了,她也想让爷爷过一个开心的生日。
想到这,喻非晚的心情忽然很低落,如果爷爷知道他们离婚了,一定会很生气吧。
傅爷爷和喻非晚的外公有着过命的交情,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定下了这桩亲事。
即便在喻家落魄,外公病逝后,傅爷爷依旧做主让喻非晚嫁给了傅淸时。
喻非晚从小就倾慕傅淸时,她自然是愿意的,但傅淸时却厌恶她,不满家里的安排。
傅淸时当时还说,结婚可以,但那个人必须是姜矜!
为此傅爷爷还大动肝火,用拐杖把傅淸时打了一顿,还拿傅氏的家业继承权威胁他。
最终傅淸时在多方的压力下还是和喻非晚结了婚。
而如今,傅淸时掌握了实权后,第一件事就是要与她离婚!
喻非晚出神了许久,电话那头却也是一直沉默。
她抿了抿唇,两人依旧是没话说。
“没什么事,那我先挂了。”
那头一直沉默的傅淸时却又开了口,“今晚有空吗?姜矜说想见你。”
听到这,喻非晚的身体晃了晃。
她扶着桌边,稳住晃荡的情绪,姜矜要见她?呵呵,这么着急就要来宣示主权了吗。
“哦,有空。”
喻非晚回应的冷淡直接。
“姜矜的身体不好,你说话注意些。”
“好。”
电话终于挂断,喻非晚怕再打一会,她的情绪就会控制不住。
手机被她紧紧攥在手中,心中酸涩犹如刀割。
傅淸时可真是贴心,是生怕自己说错话惹的姜矜不开心?
很快,夜幕降临,傅淸时派来秘书接她过去。
喻非晚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,简单梳妆后就出发了。
秘书带着喻非晚来到一个西餐厅的包厢门口,刚敲开门,她就听到女人银铃般的笑声。
“非晚,你来啦!”
喻非晚虽与姜矜两年不见,但她清纯可人的形象依旧没变。
姜矜的身形虽然瘦弱,却是让男人忍不住怜惜的模样。
喻非晚心里清楚的很,这个女人可不同表面那样单纯。
当年她流产后直接远走他乡,不仅让自己背了黑锅,还吊足了傅淸时的心。
姜矜十分热情,正准备起身迎接喻非晚。
傅淸时也靠坐在一旁,黑色的西装裤,白色的衬衫,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第一颗,眉眼间的凌厉让人不敢靠近。
喻非晚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傅淸时,转头对着姜矜露出淡淡的笑容。
“姜姐姐,好久不见。”
“非晚,你和两年前比真是愈发动人了。”
姜矜细细打量她,喻非晚仅是略施粉黛,精致的容颜就如此的摄人心魄,她不羡慕是假的,垂在身旁的手不由握紧...
喻非晚浅笑,“可清时哥哥心里一直都是姜矜姐姐呀。”